岸田文雄出生于1957年7月,2021年9月当选日本自民党第27任总裁,同年10月接替前任菅义伟出任日本第100任首相,随后顺利当选日本第101任首相。由于从岸田当选到2024年,日本没有举行全国性选举,因此岸田的任期被称为“黄金三年”。但由于目前内阁支持率徘徊在20%左右,日本民众对岸田“黄金三年”的评价并不高。
在陈子来看来,岸田是一位软弱的首相,但他近3年来制定了一些相对强硬的政策,比如经济安全法、防卫装备转让等,“他做了过去鹰派首相不敢做的事情”。
陈子雷认为,岸田之所以被认为是“软弱首相”,是因为他的派系在自民党内只排第四,影响力中等。他需要通过联盟来协调、维护首相地位,因此不得不做出很多妥协。在外交关系,特别是对美关系上,也是如此。“因此,岸田做出了一些对地区稳定十分不利的举动,使日本外交丧失了很多自主权。”
2022年俄乌冲突的突然爆发也一定程度上打乱了岸田的政治议程。极度依赖进口的日本急需应对资源价格上涨的局面,这也使得岸田在任内忙于应对物价上涨问题。与此同时,日本经济也迎来摆脱通货紧缩的良机。扣除生鲜食品的消费者物价指数在岸田政府执政时同比仅上涨0.1%,但2022年4月之后已连续27个月在日本央行设定的2%目标上方徘徊。2024年6月,日本实际工资两年零三个月后首次转为同比正增长,但夏季奖金推升因素明显,未来能否持续存在不确定性。 2024年1月至3月个人消费已连续4个季度为负,家庭谨慎的消费态度并未改变。
就经济而言,给日本企业(中国)研究所所长陈岩印象最深的是鲜有亮点。以近期日本股市波动为例,陈岩表示,日本股市大起大落历史上是有先例的,但遗憾的是,岸田政府并没有拿出很好的应对措施。“岸田上台后,他最热心推行的经济政策就是‘把储蓄变成投资’,为此,他还对此前的小额投资免税制度进行了重大修改,希望鼓励民间资本和个人资产进入日本及国外股市。”陈岩分析道,“此后,大量民间资本进入日本股市。日经指数今年1-7月基本处于疯狂增长的阶段,但8月初开始大幅下跌,1月份一度回到起点。虽然后来有所反弹,但如今日本股市积累的风险远大于过去几年的任何时候。”
陈子来还称,岸田上任之初就积极表达构建“新资本主义体制”的意愿,但目前尚未看到具体政策和成果。
若论及岸田近3年的表现,陈子来对《财新》表示,核电站重启与推动加薪之间关系勉强算得上,“但日本历届政府对核电站重启都比较谨慎,岸田迈出了第一步;另外,虽然有数据显示今年企业工资上涨幅度是历史上最大,但加薪效果如何尚无定论,尚未看到经济效益。”
陈岩说,过去半年来,岸田政府只希望通过减税、发钱给民众来刺激消费。“在日本社会这轮新投资中,我们既看不到新技术,也看不到新产品的出现。”他说,“正是因为缺少能够让经济向前发展的技术创新,所以在投资少的情况下,日本经济很难好转,没有为未来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日本企业界对岸田的抱怨也不少。”
此外,陈岩强调,岸田任内力推的经济安全法几乎封锁了日本对华所有高科技出口。“作为制造业和研发大国,中国市场容量远超日本,日本想利用自己仅存的微弱技术优势对中国进行经济安全保障,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削弱了日本企业在中国市场的盈利能力,遏制了日本企业参与中国经济发展的能力。”陈岩分析道,“新技术、新业态无法引进,直接导致岸田执政时期中日贸易减少。”
派系解散对选举有何影响?
在岸田放弃参选之际,日本下任首相的选举也拉开帷幕。截至第一财经日报发稿时,自民党内已有多名热门候选人有意参选。比如前自民党干事长石破茂已表达参选意向,现任数位事务相河野太郎也向自民党副总裁麻生太郎表达了参选意愿。此外,前首相小泉纯一郎之子小泉进次郎、经济安全保障相高市早苗、外务相上川洋子等都是热门候选人。从19日起,自民党内议员将陆续公布参选决定。
上周末,上川洋子通过社交媒体表达了参选意向。上周,日本经济产业大臣斋藤健向媒体公开表示,自己收到了各种敦促其参加即将举行的执政的自民党总裁选举的意见,自己“开始觉得必须认真听取这些意见”。不过,日本财务大臣铃木俊一目前是自民党党员,他已明确表示不会参选。
陈子来表示,瞄准参选的候选人中,既有石破茂、河野太郎这样的老面孔,也有40岁的小泉进次郎、前经济安全保障相小林孝之这样的新面孔,还有以高市早苗、上川洋子为代表的女性。
值得注意的是,自年初爆发“黑金”丑闻后,自民党内部派系相继解散,议员投票行为的自由度随之增加。换言之,议员不再受派系政策的束缚,推荐人和议员的选票会加速向政策和年龄相近的议员集中。这也使得仅凭所属派系的议员人数来推算选票数量变得更加困难。
陈子雷表示,不少自民党议员都在为下一届首相选举做准备,但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当选,都无法摆脱自民党执政的惯性,难以在政治、经济、外交上实现大翻身。“岸田的政策延续的可能性很大,对于新总裁来说,他必须政治清廉、有威望,还必须具备跨派系整合的能力,消除背后潜在的阻力,因此协调能力会相当高。”
上述受访者均认为,目前很多热门候选人都不具备这个能力,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无论最后谁胜出,都会引发执政党内部的利益冲突。
公开信息显示,参加自民党总裁选举,需要得到20名日本议员的推荐。投票时,每名议员有一票,议员票数与党员及党友票数相等。此次议员票数为367票,党员及党友票数为367票,共计734票。
如果没有候选人在第一轮投票中获得多数票,则将在得票最多的两名候选人之间进行决选。在决选中,议员的选票权重会增加。新任主席将以 367 名议员的选票和各县 47 票(共计 414 票)选出。
日本最大在野党立宪民主党国会事务委员会委员长安纯表示,未来日本整体政局将变得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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