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行业降薪潮来袭,规模和费率双重打击下如何重建行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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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受访业内人士看来,降薪是经历异常繁荣后公共资金收缩的连锁反应和必然成本,更为严重的问题是公众信任遭到严重损害,行业价值亟待重建。

文|黄慧玲、郭楠

责任编辑:陆玲

基金行业降薪潮来袭。

2024年已经过去一半,部分基金公司2023年的年终奖仍未发放,“可能根本不会发”。部分小公司甚至陷入大规模裁员、欠薪的泥潭。降费改革不断深化,但基金业绩却不见起色,基金公司不得不面临规模和管理费率的双重打击。

公募基金高管和管理规模较大的基金经理可能是此次限薪的主要受影响群体。据了解,在此前审计署的调查中,部分高管年薪异常高的现象已引起关注。

在监管三令五申之下,明星投研的天价薪酬时代已经过去。部分央企旗下公募基金发生退薪事件后,部分基金经理选择辞职。尽管越来越多的基金经理没有辞职打算,但为了“减轻负担”,他们选择从部分产品离职。与此同时,部分基层员工发现自己的KPI达成难度加大,“预期收入下降了20%以上”。

在受访业内人士看来,降薪是经历异常繁荣后公共资金收缩的连锁反应和必然成本,更严重的问题是公众信任遭到严重损害,行业价值亟待重建。

近3年来,在基金亏损不断扩大的同时,投资者的不满情绪也在不断积累,渠道驱动下的规模“大跃进”、公募基金管理人能力评价模糊、短视的投资行为也让投资者质疑支付的管理费是否与获得的业绩相匹配。

Wind数据显示,基金经理调研热情有所下降,上半年行业调研上市公司50913次,同比下降22%,环比下降19%。一些基金投资者开始担心基金经理会不会辞职、隐退、放弃,“要是这样,我的基金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面对基金行业这波降薪潮,平庸之辈被环境所困,丧失了斗志,而自强之辈则在适应中反思、奋进。“我们的营销平淡,但业绩不平淡。”一位基金经理告诉《财新》。

当公共基金开始提取工资时

近日,一则“国投瑞银基金降薪退钱遭外方股东瑞银否认”的消息在市场上流传,尽管瑞银集团对媒体表示“不会对传言作出回应”,但这无疑再一次触动了行业敏感的神经。

公募基金降薪消息引发市场广泛关注,《财经》从业内获悉,6月底,某央企旗下公募基金开始实施降薪计划,此前,相关公司也率先公布降薪上限299万元。

退薪消息一出,业界震惊不已。当《财经》向多位可能涉及退薪的公募基金人员询问具体细节时,受访者对此事讳莫如深,均表示“不便评论”“不能说”“我正在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虽然在商业银行追缴工资已成为常态政策,但在基金行业尚无先例,也未出台明确的细则。

参照银行业追偿机制,根据原银保监会办公室2021年初发布的《关于建立完善银行业和保险业机构绩效薪酬追偿机制的指导意见》,追偿重点为违规违纪、欺诈行为、监管指标、风险管理等。

2022年,证监会、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相继出台《公募证券投资基金管理人监督管理办法实施细则》《基金管理公司绩效考核与薪酬管理指引》等文件,提到公募基金管理人应当在劳动合同中明确,如相关人员未勤勉尽责,对公募基金管理人的违法违规行为或经营风险负有责任的,按照追偿扣减制度相关规定,公募基金管理人可停止支付相关责任人员未支付的薪酬部分,并要求其退还相关行为发生当年的相关奖金,或停止对其实施长期激励。前述追偿扣减规定,对离职人员也同样适用。

尽管监管部门早在2022年就发布多份文件督促基金管理人完善薪酬制度,但据《财新》报道,目前行业内对“勤勉尽责”和“违规责任”的标准如何界定,尚无明确统一的规则,此次涉及追偿的公司此前也未建立明确的追偿返利机制。

“应该是近期就确认了,消息只掌握在少数领导手里。”一位接近相关公司的人士透露,最终或将采取“一刀切”的做法。

工资返还是否有法律依据成为从业人员关注的焦点之一。

“企业退工资既要符合行业监管要求,也要遵守劳动法律法规,保障劳动者获得劳动报酬的权利。任何用人单位不得无故克扣、拖欠劳动者工资,不得侵犯劳动者获得劳动报酬的权利。”北京观韬中茂(上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郭振伟表示。

郭振伟认为,如果企业没有建立具体的工资追补、扣缴制度或者相关制度没有经过法定程序,对劳动者不具有法律约束力。如果设立追补、扣缴条件本身违反了劳动法的强制性规定或者没有触发条件,则可能对劳动者的权利造成损害。

曾力(化名)曾在多家公募基金担任高管,他认为违规分配、畸高部分应该返还、限制,但不应成为行业普遍做法。“目前300万元的上限,对市场化企业来说太低了。监管只能对国有或国有控股企业设定强制性的薪酬标准或上限,对民营企业、合资企业、外资企业不应该强制执行,除非个别畸高薪酬对社会造成不良影响。”

“民营、合资、外资企业可能会借用国企的工资上限,克扣员工工资,或者降低员工福利,这样就会走向另一个极端。”曾力认为,薪酬激励机制的优化要采取结构化、差异化的方式,削峰填谷,防止违规支付,限制异常高薪,避免金融证券业被妖魔化。

事实上,基金行业薪酬差异巨大,不同城市、不同公司、不同年限、不同职位之间都有很大差别。

“公募基金的普遍情况是前台吃肉,后台吃汤,作为重要收入组成部分的年终奖要看年份。”一位业内人士表示,基金公司主要集中在北上广深,其中广深沪三地的头部公司收入相对较高,北京收入相对较低。

一位在中小基金公司工作十多年的资深业内人士向《财新》透露,其公司此前实行业务部门制,一些明星经理的税后收入高达数千万元。

“取消事业部制之后,公司里能挣290万以上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总经理,大概就是明星基金经理了。”前述人士称,其所在公司基金经理的收入主要受基本工资、持股规模、行业排名三个因素影响,最高水平的基本工资能达到每月20万元。

“一般来说,百亿以上规模的主动股票基金经理的收入应该能超过300万元。”一位资深行业观察人士表示。

Wind数据显示,按照混合型基金经理分类粗略测算,1676家基金经理中,规模超100亿元的基金经理仅有93家,占比约5.55%。

“薪酬问题涉及很多部门,没有统一的标准,其实很多东西已经超出了证监会的监管范围。”一位大型公募基金高管对财新记者表示,此次降薪问题主要集中在国企,民营、外资目前还没有定论。

“行业整顿不能变成薪酬‘民粹主义’,更不能伤害基层员工。”曾力表示,一些中小基金公司的薪酬并不高,“一些拥有多年经验的基层员工年薪只有几千元;部门总经理、基金经理年薪大多在五六十万税前;一些国有公募基金总经理年薪在百万税前。这些人的薪酬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高。”

“个案不能代表行业整体水平。”一位资深业内人士表示,薪酬改革的重点应放在合理激励上,更好地落实以投资者利益为核心的理念。

基金经理离职数量创历史新高

不少旁观者认为基金经理降薪“很令人满意”,但对于主动型基金投资者来说,降薪目前带来的更多是基金经理留任还是离职的担忧。近期被媒体频繁引用的一组数据是,基金经理离职数量再创新高。

Wind数据统计显示,2024年上半年共有165名公募基金经理离职,创9年来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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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分析数据可知,公募基金经理人数再创新高,对应的离职人数也不少,截至2024年6月30日已达3796人,若按总人数计算,离职率为4.35%,与近几年的离职率相差不大。

用数据来说明降薪导致的人才流失已成为一种趋势,虽然说服力不够,但业绩优秀的基金经理频繁出走,也是史无前例的。

今年4月3日,曾一手捧红袁心瀛永丰的副总经理范燕正式宣布辞职。3月初,市场传出范燕与新任总经理在扩大管理规模问题上产生分歧。5月初,外界获悉其已加盟富国基金。

范彦加入富国基金之初,曾有消息称中庚基金副总经理邱东荣即将离职,但当他向一些渠道透露“回归家庭”的意愿时,中庚基金却向公众表示,“请不要轻信或猜测通过其他非官方渠道获得的信息。”

随着6月份的临近,业绩优异的基金经理的调整愈加频繁。

6月1日,东方红百亿基金经理王燕飞为其管理的产品聘任了新的基金经理,其旗下有一只普通型开放式基金,封闭期最长为5年,目前任期为4年60天。

6月4日,建信基金17年老将姜峰匆忙辞职,留下以他名字命名、成立不足一年的建信丰瑞优选基金。同一天,泰信基金12年老将董山青一键清仓其旗下基金。

6月15日,招商基金投资四部总监贾成东辞去旗下所有产品职务,尽管公司宣布其将调任其他职务,但据《财经》报道,贾成东此前已与上海多家公募基金进行沟通,并在招商基金内部提交了辞职流程。

6月18日,中邮基金原王牌基金经理郭晓文因“个人原因”正式宣布辞职,今年以来,她已因“业务发展需要”辞去多款产品经理职务;

6月29日,中加基金又一支柱基金经理严培贤离职,据了解,严培贤的下一站是上海某公募基金巨头;

6月29日,交银施罗德基金经理田玉龙辞去旗下所有产品经理职务;

7月8日、10日,工银瑞信自主培养的优秀基金经理张宇凡旗下产品全部完成招募。

回顾今年以来的基金经理变更趋势,可以发现小型基金公司存在人员加速流失的趋势,银行类公司数量有所增加,一些大公司的吸纳力明显增强。

有业内人士认为,基金降费改革后,小型基金公司由于业务类型单一,生存处境更加艰​​难,也引发了更多公司与基金经理之间的矛盾。银行系基金公司离职潮增多,与股东限薪趋势有关,此前曾有消息称,银行系公募基金经理的薪酬上限为120万元。

对于基金经理来说,寒意正笼罩着整个资管行业,进入私募也需要极大的勇气。相比之下,那些业务架构更加多元、抗脆弱性能力更强、投研氛围更好、受降薪影响更小、待遇更为优厚的顶级公募基金,却成为了稀缺的理想之地。

此外,公募降薪之后,保险资管因性价比高,成为一些基金经理的新去处。

“最近越来越多公募基金的朋友问我我们的招聘计划。”小雨(化名)在一家保险资管公司任职,突然发现保险资管岗位变得“更有吸引力”了。“保险资管的收入其实没有公募基金好,但更稳定。”

小宇分析称,保险的负债端相对稳健,基金经理对投资久期有预期,可以更冷静地思考长期问题,不用担心规模压力。“没必要把很多短期的东西卷起来,工作和生活也能更平衡。”

当被问及离职原因时,基金经理们常常给出“想休息一下”或“回老家”等理由。长期盘踞在3000点上方的A股市场、严监管下投资难度的加大、长期高强度工作带来的身体问题,也让基金经理们想要“回家休息一下”。

降薪阴影下,被动离职原因增多,包括业绩不佳、细分业务不赚钱、管理层变动等,部分基金经理也被动转岗离职。近日,东吴基金旗下两名基金经理转岗成为行业研究员。东吴基金相关人士表示,此举是公司从考核角度做出的调整,相关产品过去表现不佳,公司本着对投资者和产品负责的态度,需要积极应对。

除了走人,减负也成为部分基金经理在当前环境下的新选择。华南某大型基金公司人士认为,未来基金经理最有可能面临的是管理规模、产品数量的减少。

“一方面出于监管要求以及优化业绩的考虑,我们在过去几年中看到规模与业绩呈反比关系。另一方面,从公司管理角度看,主动股票基金很难有明显发展。如果基金经理人数不变,肯定需要进行一些精简和产品共享,未来共管现象会减少。另外,从基金经理个人工作成本效益的角度看,薪酬限制下,没必要追求更大的规模。”前述人士分析道。

异常繁荣的代价

在受访业内人士看来,降薪是经历异常繁荣之后,公款收缩的连锁反应和必然成本。

2018年4月资管新规发布,标志着资管行业转型发展的开始,刚性兑付逻辑被打破后,公募基金的规则体系成为各类资管产品转型的标杆,也承担起居民资金转移的红利。

2019年以来,公募基金进入业绩与规模正向循环的牛市。数据显示,本轮牛市中权益基金指数最高涨幅达142%。诱人的收益之下,公募基金在2020年突破20万亿大关,进入规模爆发期。公募基金从0到10万亿用了19年,而从10万亿到20万亿只用了4年。

但2021年2月以来股指的震荡下跌,导致基金业绩大幅下滑,2022年年末,明星公私募基金经理遭遇“职业生涯最艰难时刻”,纷纷排队向投资者道歉。

投资者的不满在亏损中不断积累,但金融圈的铺张浪费故事却在社交网络上不断流传。同样是在2022年,在“人均百万年薪”小红书上,一名分析师贴出税前收入超过200万元,一名交易员家属贴出月薪8万元并称“未达到公司平均水平”。

一些证券从业人员的炫富行为引发公众不满,监管部门开始采取行动,行业薪酬整顿开始。

2022年5月,中国证券业协会发布《证券公司建立健全薪酬制度指引》,明确要求证券公司在制定薪酬制度时,应结合行业特点,制定完善的薪酬方案,充分考虑市场周期波动和行业、公司业务发展趋势的影响,适度平滑薪酬支付安排,同时做好薪酬激励的极值控制和节奏控制。

同年6月,中国证券投资基金业协会发布《基金管理公司绩效考核与薪酬管理指引》中提到,基本工资与绩效工资应保持适度结构,避免因薪酬结构不合理可能引发的风险和冒险行为。

2024年3月15日,中国证监会发布《关于加强证券公司和公募基金监管加快推进一流投行和投资机构建设的意见(试行)》(以下简称《意见》)。

中国证监会机构部主任沈冰在国务院新闻办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对《意见》进行了解读。他表示,近年来,一些从业人员奢靡之风、急功近利、“炫富”现象严重损害了行业形象。此次《意见》要求行业机构要大力宣传和践行中华金融文化“五要五不要”,在聘用任用等重要环节加强审核管理,对违法违规、有严重越轨行为的从业人员坚决清理出局。监管部门将会同有关主管部门不断完善行业薪酬管理制度。

今年3月,证监会发布《关于加强证券公司和公募基金监管加快建设一流投行和投资机构的意见(试行)》中提到,加强廉洁从业监督,不断强化制度落实、处罚威慑和长效机制,防止证券基金领域出现政商“旋转门”。

今年4月,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强监管防范风险推动资本市场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以下简称新“国九条”)也提到,要完善与经营业绩、业务性质、贡献水平、合规风控、社会文化相适应的证券基金行业薪酬管理制度。持续开展行业文化综合治理,建立完善从业人员分类名单制度和职业声誉管理机制,坚决纠正物质至上、奢靡之风、急功近利、“炫富”等陋习。

“金融行业降薪不是惩罚性的,而是意在降低金融业的吸引力,转向发展制造业。”北京大学国家发展学院经济学教授姚洋在日前的论坛上表示,房地产去金融化、地方政府减债也是同样的目的,所以2018年开始的深度调整让大家都感到不舒服,现在的目标是给某些行业穿上“紧身衣”。

如何重建信任?

降薪之痛,让各方开始反思资管行业薪酬是否合理。

“赚钱时收费,亏钱时收费,这种做法不合理。”早在2015年,喜马拉雅资本管理公司创始人李录在北大演讲时就提到,资管行业的薪酬待遇几乎高于其他所有行业,而且往往与对客户财富增长的贡献脱节,给客户提供的服务其实非常有限。在李录看来,资管行业知识的挑战、高薪的诱惑,导致行业人员参差不齐,假冒伪劣现象严重,不合格人员填报数字,行业标准混乱不清,看似真实,其实在误导用户,谬论随处可见。

相比降薪带来的挑战,更为严峻的挑战是行业畸形繁荣留下的残局,种种迹象表明,基金行业正陷入全面的信任危机。

今年是主动股票基金业绩整体下滑的第三年,截至2024年7月12日,Wind股票基金指数自2021年12月10日以来已下跌37%。尽管监管机构力推股票基金发展,但销售渠道不再信任主动股票基金。

行业还面临着无法准确评估基金经理的挑战。“一些公司不知道如何评估基金经理,基金经理也不知道如何评估自己。他们越来越不敢相信自己的投资行为。”猫头鹰基金研究院创始人焦健在接受《财经》采访时表示。

焦健进一步解释称,过去几年,很多基金经理跳槽,基金公司由于对基金经理能力考核不足,做了很多无效引荐,在不合适的时间、通过不合适的渠道发行了不合适的产品,尤其是在市场高点向散户销售的轨道型基金,暴露出巨大的贝塔风险。

焦健认为,至少有一半主动型股票基金经理并没有为投资者提供与管理费相匹配的Alpha。“这时候问题就凸显出来了:基金经理过去的能力是否被高估了?如果一个主动型基金经理只能提供接近Beta的收益,那么他应该只拿指数基金经理的薪水。真正有Alpha的基金经理应该有更高的收益,但识别起来也非常困难。”

行业背后隐藏的异常共生关系是信任危机的关键推手。2019年至2021年,渠道的助推让公募基金实现了规模三年的“大跃进”,也将风险放大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2022年以来,整个行业持续为此前规模与产能的错配买单。

“过去,行业生态奖励进攻者,很少有人称赞你防守得好。这也导致了公募行为的扭曲。没有人关心基金公司是否帮助投资者赚钱,而只关心谁的规模最大。”一位来自银行业资深产品经理对《财新》表示。

“从各基金公司和渠道的角度看,牛市扩大规模是正确的选择。因为熊市来临时,即便你在牛市时很谨言慎行,熊市也很难扩大规模。相反,牛市发行的产品,因为投资者被套在高位,所以规模比较稳定。”前述产品经理认为,行业惯性导致了劣币驱逐良币。

投资行为的短视也是造成信任危机的原因之一。

“在策略选择上,一些基金经理一旦发现别人开始做某件事,就迅速跟进,导致投资框架极不稳定。”焦健说,“这种现象在2021年年底之前还不是很明显,当时大部分基金经理还有自己的主心骨。两三年之后,随着考核体系的失效和信任危机,基金经理的投资行为越来越短视。”

李录曾告诫大学生,如果没有受托责任的先天基因,千万不要进入资管行业。“你们会成为无数家庭财富的破坏者和终结者。2008年、2009年的经济危机,很大程度上就是这种没有受托责任的人的所谓成功行为造成的。这种成功对整个行业来说都是毁灭性的。”

回顾过去三年,信任被严重破坏,行业价值需要重建。在基金行业轰轰烈烈的降薪潮中,庸才因环境而丧失战斗力,而自强不息的人则在适应和反思中进步。

“营销方面我挺过来了,业绩方面我还没过关。”一位基金经理告诉《财新》,自己不会跳槽、不会离开公募,因为“业绩打断了,对不起那些相信我的投资人。”

“我不知道这个潘多拉的盒子会是什么,但是我从长远来看很乐观。他努力实现10或20年的基金经理将永远得到回报,但他补充说,我不打算生一个孩子。”

(本文于2024年7月15日在杂志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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