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亚珊于2022年从父亲郑鹤鸣手中接过凯撒文化大旗,出任董事长。2021年3月,在郑亚珊接手之前,郑鹤鸣主导了凯撒文化的定增,以每股6.3元的价格发行1.43亿股,募集近9亿元用于游戏研发和运营建设,当然也用于补充营运资金。
交接业务前,父亲赚了一笔钱,让女儿接手,看似父亲为女儿的未来铺平了道路。然而,郑亚山接手的2022年营收大跌33.4%,仅6.21亿元。2023年又大跌30.65%,营收录得4.31亿元。归母净利润2022年亏损6.56亿元,大跌904.38%。2023年,亏损进一步扩大至7.95亿元。郑亚山接手两年亏损14.5亿元,将2010年上市以来的利润全部亏空。
而郑亚山的悲剧之处在于,父亲在任的11年间,凯撒文化分红11次,分红总额高达2.92亿元。不管分红多少,给股东的印象都是郑鹤鸣是一个愿意和市场分享公司发展红利的老板。结果郑亚山上台后,2022年公布的2021财报里,没有分红。因为2022年至2023年巨额亏损,分红一分钱都别指望了。分红不说,2023年至今,董事、监事、高管整体薪酬被削减了21.53%。
人们都说那是欺骗父亲的办法,但凯撒文化却想出了欺骗女儿的新办法。
5月5日,短暂假期刚过,凯撒文化就给股东们带来了一颗地雷。公司收到证监会立案通知,称其涉嫌信息披露违法违规,证监会将立案调查。另有两家游戏公司也被立案调查,股东们对此并未太过关注,以为只是信息披露问题。没想到,经过4个月的调查,证监会向凯撒文化发出了通知,称公司存在财务造假行为,股票将被打成ST。
凯撒文化称,9月13日收到广东证监局下发的《行政处罚预先告知书》,经查明,凯撒文化为减少应收账款坏账损失,通过资金周转虚增利润,导致2021年年报出现虚假记载。广东证监局准备对凯撒文化处以400万元罚款,对6名相关高管处以合计900万元罚款。自9月19日起,凯撒文化将被打上ST标签,公司股票代码变更为ST凯撒。近几日,公司股价连续下跌。
凯撒文化是如何实施财务诈骗的?
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都可能存在无法收回的应收账款。按照金融游戏规则,时间越长,计提的减值准备金额越大。如果有一天债务人良心发现,收回了坏账,那么这部分营业外收入就可以计入利润。因此,很多公司经常通过应收账款来调节利润,以达到粉饰财务数据的目的。比如,新高管上任后,和合伙人商量好延迟付款期限,就计提了一笔重金拨备。上任之后,公司的财报数据就会立刻发生变化。所以不要迷信业绩波动太大的公司,要看财务报表的连续性和真实性。
作为公司老板,郑鹤鸣应该很清楚公司的真实财务状况。2021年有定增,那一年的财务状况不可能太差,不然以后公司形象太差,再想赚钱谁会相信呢?为了减少应收账款坏账损失,在与供应商做生意的过程中,资金由公司或子公司供应商转给指定客户,相关客户按要求将钱汇给公司或子公司。当年9.33亿元的营收创下了近年来的新高。
监管部门调查后发现,凯撒文化经过一系列操作,以收到的款项冲销应收款项,2021年少计提坏账准备1524.67万元,变成了虚增1524.67万元的利润。当年,凯撒文化归母净利润为8200万元。上市公司一旦财务造假,未来几年再想融资,哪个机构会把钱交给造假的上市公司?
郑鹤鸣的造假其实很粗暴,他用公司自己的钱通过庄家体系流通给第三方公司,然后跟第三方公司形成所谓的客户合作关系,看上去扩大了客户群,增加了收入,其实只是把钱从一只手转到另一只手而已。这种造假在上世纪 90 年代初很流行,当时中国股市刚刚兴起,上市公司要搞业绩,想干多少就干多少,就看老板的心情。
如今,他们被当场抓住了。郑鹤鸣明明知道是财务造假,却还放任下属组织相关人员玩弄圈钱游戏。如今,郑鹤鸣时代的老班子,从总经理、财务总监、秘书到独立董事,全部被撤职,并受到监管部门的警告、罚款。上市公司也受到警告、罚款。公司股价连续多日跌停,市值较历史高位下跌逾90%。如果参与2021年私募的继续持有,损失将在60%以上。一个字:惨。
现在留给郑雅珊的,就只有一片狼藉了。
上市公司退市,股价持续下跌,说实话郑亚珊要背负父亲的罪责,肩负上市公司崛起的重担。郑亚珊的未来在哪里?2024年半年报显示,营收2.39亿,同比增长33%,盈利亏损4700万,但亏损额同比有所缩减。郑亚珊手上还有《幽游白书:命运觉醒》《安魂曲街:黎明》《圣斗士星矢:重生2》等手游项目。希望是好的比喻,郑亚珊能带领凯撒文化觉醒命运,重生黎明。
现在,郑亚山要面对一个问题,如果监管部门发现上市公司存在财务造假,那么相应期间买入股票的投资者可能不会认亏退出,按照游戏规则,会向上市公司索赔。更重要的是,游戏有审美疲劳,谁会玩几年的游戏?郑亚山需要大规模的资金支持,才能不断开发新的爆款,未来谁来融资?面对凯撒文化的财务造假,或许,普通人都会说,自己就像一个麻子敲门,被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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