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夕,今日两大举措落地:一是延迟退休落地,二是半年来市场焦点——普华永道处罚落地。普华永道处罚落地背后,有10大细节值得关注。
一是罚款、暂停业务、取消广州办公室。这个处罚其实挺严厉的:证监会、财政部正式公布,普华永道被罚款合计4.41亿元,这是最高处罚;暂停业务运营6个月,跟大华办公室差不多;而且直接撤销广州办公室,广州办公室员工要么辞职,要么加入深圳办公室。
至于为何关闭广州分公司,是因为恒大地产审计项目由普华永道广州分公司实施,相关签字注册会计师均为普华永道广州分公司人员,普华永道广州分公司应对相关问题负有直接责任,这也是广州分公司被关闭的根本原因,你能想象普华永道广州分公司以后会成为网红、游客的打卡地吗……
有人认为,应该关停这家公司,判处无期徒刑;也有人认为,审计师只是背锅侠,银行、券商应该受到更严厉的处罚。但有一点,由于近几年IPO数量众多,涉及的券商和审计师也不少,如果直接关停,无疑牵扯的人太多了。那么,龙头券商建投、大华呢?
其次,4名签字会计师被吊销注册会计师资格证书,参与编制财务报表的7名注册会计师受到警告、罚款。其中,4名签字律师(唐振峰、魏泽、朱立伟、蔡秀娟)受害最严重,失去会计师资格证书,将不能再从事审计工作,更不能签字,需要转行;而参与编制的7名注册会计师(陈云涛、吴德恩、潘国伟、陈志杰、陈俊宇、卢宇杰、金英)整体受影响较小,但短期内求职应该会受到影响。
对于这些签字工程师、参与编制财务报表的注册会计师被处罚一事,有网友表示:这7个人最倒霉,不是签字人,而是他们领导定的标准,不知道该干还是不该干,又没赚到钱,名字被曝光,职业生涯基本就完蛋了。
不得不说,这位网友说的有道理,但如果明知是违规行为,却依然继续做下去,自然应该受到处罚。然而,真正应该受到处罚的人,却是恒大地产审计项目的负责人。
三是普华永道成为恒大地产财务造假、欺诈发行的帮凶。今年5月,证监会对公司债券发行人恒大地产存在财务造假、欺诈发行等违法行为作出了严厉的行政处罚,并认定恒大地产2019年、2020年年度报告存在虚假记载,相关五只公司债券发行构成欺诈发行。
普华永道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设计和执行程序存在缺陷,结论自然错误;直接在恒大合并报表层面为客户虚增利润;刻意隐瞒恒大地产存在大量受限货币资金的事实;未对恒大地产重大会计差错进行纠正;未保持职业怀疑精神。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失去了独立性,成为恒大地产造假的帮凶。
第四,证监会披露普华永道各项离谱操作:审计工作底稿篡改,88%的实地观察与执行不一致;现场视察只是形式,楼房并未完工,甚至还有“一块空地”,普华永道居然说满足交接条件;恒大地产说了都是实话,不对口的地产项目不去视察;视察程序敷衍,审核结论是基于信任而不是基于事实。
5、李丹成替罪羊?普华永道中国主席李丹辞去中国区高级合伙人职务,但仍担任普华永道首席合伙人,与2015年级别差不多。
最新消息是,普华永道官网网络领导团队由原来的5人组成,现在只剩下4人,今年7月刚正式宣布出任普华永道亚太及中国主席的李旦已不在其中。
网络领导团队终于有了一位中国人,现在又多了一位外国人。普华永道已任命现任全球首席风险和监管官赫敏·哈德森 ( ) 领导其中国业务。
对于李诞辞职,网友认为他是普华永道审计造假的替罪羊,而此前的中国区主席赵睿则已退休。
据普华永道官网介绍,赵百基是加拿大特许会计师公会及香港会计师公会会员,2015年赵百基当选普华永道中国主席,2017年出任普华永道亚太区主席,直到2024年1月才正式退休,担任普华永道中国主席近10年,而恒大地产财务造假、虚假发行也发生在这期间。
至于李丹,他来自苏州一个普通工薪阶层家庭,毕业于上海财经大学,毕业后就加入普华永道,一干就是三十年,2003年晋升为合伙人,2015年成为普华永道中天首席合伙人。2022年7月起,李丹担任普华永道亚太区审计业务主管、普华永道全球审计领导团队成员。
作为普华永道资深老将,2015年便担任首席合伙人重要职务,在2018年、2019年恒大地产造假事件中,说他完全无辜,不太现实。但可以肯定的是,作为掌舵人的赵百冀难逃责难。
6、赵百冀该不该负责任?他2015年出任中国区主席,2024年退休。恒大财务造假、虚假发行,都发生在赵百冀执掌普华永道期间。
2024年4月,普华永道部分合伙人的公开信指出,普华永道对恒大审计的最终责任人是普华永道亚太及中国主席赵百冀。至于是李旦等派系内讧还是另有目的,还是客观情况表达,希望保住普华永道在中国的业务,我们无从得知,但文章披露的问题还是值得一读。
文章称,1)赵百极的薪酬收入高达5000万港币,普华永道内部有一个赵百极的核心圈子,内部称之为“2亿俱乐部”,不到10个人就分得了2亿。
2)审计质量管理成为普华永道在政治斗争中打压对手的手段。赵伯基出身于安达信,任用亲信担任内部质量管理合伙人。普华永道几乎所有审计质量管理岗位都由安达信合伙人把持。他一方面通过审计质量管理任用靠关系的人,另一方面又排除异己。
3)逃避国际网络事务所质量检查。赵百基聘请了美国普华永道退休高级合伙人,掩盖审计质量问题,确保自己分得钱财的依据,逃避责任。
4)普华永道亚太区管理基本陷入瘫痪。普华永道澳洲分公司严重违法,泄露澳大利亚政府机密,不仅终止合作,还受到调查。最终,赵柏基被免去亚太区总裁职务,37位合伙人和近500名员工被解雇。
5)需认真审查普华永道是否为恒大、许家印提供其他服务,是否协助恒大、许家印偷税漏税,是否违法协助其将资金转移到海外。
6)普华永道的管理权原本掌握在香港合伙人手里,为了钱,赵先生一直在谋求连任3.5届,已经完成了10年任期,如今却不愿把中国区主席兼首席合伙人的位置交给内地合伙人李丹,李丹是否该背锅?2亿俱乐部是否该把公司退还作为补偿?
7、普华永道因涉嫌恒大财务造假、虚假发行等事件,审计费用大幅缩水、项目相继流失。据财联社统计,截至9月13日,已有37家A股公司、7家港股上市公司、9家基金公司与普华永道解除了合约。
金石杂谈此前统计过,中国银行、中国人寿、中国电信、中石油等几千万甚至上亿元合同额的公司,都出现过解约的情况,去年审计费用8.7亿元,下面显示的解约合同数为5.8亿元。不过,普华永道拿到了阿里巴巴的亿元大单,目前顺丰速递也是由普华永道审计的。
不仅在年报审计方面,各大上市公司或机构均已与普华永道终止了合约,普华永道的新股项目也面临变化。
据财联社统计,普华永道中天在审IPO项目7个,市场份额为2.12%,分别为渤海证券、思锐光学、中集天达、恒润达生、联亚药业、广州银行、亿通半导体。
不过,据《金石杂谈》统计,IPO项目并非普华永道的核心业务,随着国内八大所的崛起,知名四大所IPO审计占比逐渐下滑,2023年四大所占比不足5%,普华永道占比更是低至0.96%。2023年普华永道IPO审计收入为3392万元,与上市公司年报审计相比,这一收入微不足道。
8、普华永道紧急声明随即被删除。在普华永道受到财政部、证监会处罚后,普华永道随即发布声明,意在坚决作出决定,表明态度,并解释称其他同事都是好同事,少数人不能代表1.8万名员工的勤勉。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了两个错别字,准确的说,第一个是繁体字,第二个“赢”是错别字,应该是“赢”。
9、普华永道部分员工转型辉煌,200人加入荣诚。市场猜测其中100人为普华永道员工,但具体人数尚不清楚。根据荣诚加入人员名单,荣诚资管现任主管合伙人薛静曾任普华永道中国内地资产及财富管理行业主管合伙人;审计总监张振波、风险管理合伙人陈曦、市场主管合伙人沈兆杰均来自普华永道。
10、普华永道广州办公室关闭,一些人被裁员或调往深圳办公室,能容纳多少人值得怀疑。普华永道所有业务停摆半年,审计业务做不出来,很多人要么跳槽,要么坏账,等明年3月再来。
就在普华永道处罚实施前,上海市批准普华永道新加坡暂时在内地开展审计业务。对此,有网友表示:外方签署的国内审计报告没有法律效力;如果被罚款,可以请外方团队帮忙做年审,把签字合伙人从国内团队转到外方团队。反正办法总比困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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