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8月份，传来一则令很多人震惊的消息。
湖北省公路客运集团宣布：9月10日零时起，傅家坡汽车站正式关闭。
从1984年到2024年，这是付椒坡汽车站运营的第40年，它凝聚了几代人的回忆，却最终抵挡不住时代前进的脚步。
也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多人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上次走进公交车站，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图片来源：微博
不是，在汽车站赶着赶车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怎么就成了“时代的眼泪”呢？
一边是高铁网络越来越密集，私家车越来越普及，一边是越来越多的客运站被关闭……
随着越来越多的公交车站关闭，公交车站消失的明天距离我们还有多久？
▲傅家坡汽车站的关闭，让一代人的回忆变成了历史
01
曾经繁华的客运站已悄然消失
付椒坡汽车站并非近期第一个宣布暂停运营的汽车站。
同样在武汉，2020年7月1日，新荣汽车站关闭，其城际、省际长途客运班线调整至汉口北客运中心继续运营。
仅仅三年之后，汉口汽车北站也宣布于2023年终止运营。
▲图片来源：积木新闻
放眼更远的未来，全国各地客运站“计划关闭”的消息来得越来越快，数量也越来越多。
到2023年，海口汽车东站、杭州汽车南站、广州罗冲围汽车站、成都五桂桥汽车站、南昌青山汽车站……
各地传来消息，陪伴了几代人的大型公交站纷纷宣布关闭。
▲湖南永州宁远县汽车站/图片来源：小红书@都告洗剪吹，授权
交通运输部数据显示，2012年全国营业性公路客运量达到355.7亿人次，此后几乎每年都在下降。
到2022年，全球人口将只剩下35.46亿，还不到十年前的十分之一。
在河南，去年11月，曾被定位为当地“最大汽车站”的河南周口综合客运总站正式停止运营。
在最初的功能规划中，该公交站预计日发送乘客2.1万人次，但在后来的声明中，暂停运营的原因是“乘客极其稀少”。
客流低迷、客运功能弱化几乎是如今公交站无法避免的日常。
在上海，上海长途汽车总站虽然位于城市内环，毗邻繁忙的上海站，但目前却空无一人。
候车区从三层缩减为一层，商店关门，工作人员也寥寥无几。
▲湖北黄冈蕲春县汽车站/图片来源：小红书@韩岛，经授权
客流量的减少直接影响客运站的生存和运营。
通常长途、短途公交主要由公司或者个人运营，当运营压力大，客流大幅下降的时候，危机就会随之而来：
缩小业务规模、裁员、商家关闭商店，然后摇摇欲坠，直到关门的那一天。
▲深圳福田汽车站想尽办法降低人工成本/图片来源：深圳微时代
以至于当关闭的消息传来时，人们感觉这个汽车站曾经的辉煌仿佛还萦绕在不久前的记忆中。
正如开篇提到的，傅家坡汽车站位于武汉市南一环黄金地段，曾是国家AAA级汽车站，也是华中地区最大的专业长途汽车站。
鼎盛时期，该线路半径达1600公里，连接13个省市的130个车站，员工人数达数千名。
“作为公交总站，这里既有肯德基，又有麦当劳，可见这里曾经繁华。”
这些汽车站曾经接待过带着大袋子和小袋子、操着来自世界各地口音的乘客。
它是人们心目中的“城市起源地”，也是开启新征程的第一站。
如今，它已随过去的记忆一起淡去。
02
大都市在向前，汽车站在向后？
随着人类进步、社会发展，交通方式的迭代是不可避免的。
公交客运的终结虽然令人惋惜，但也是意料之中、合情合理的。
随着高铁四通八达、其他列车大规模提速，同一线路的长途客车在乘坐体验、性价比等方面不再具有优势，逐渐被抛在后面。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19年成都至宜宾高铁的开通，对两地公交车造成了影响。
为了吸引客流，票价一度由106元降至60元，比高铁二等座便宜50元。
但这未能扭转下滑趋势——毕竟成都到宜宾高铁仅需1.5小时，而大巴则需3.5小时。
很多时候，长途客运可能只是小长假、春运等客流高峰期人们最后的选择。
“我买不到票，所以只好坐公交车回家。”
尤其随着私家车、网约车、拼车等的普及，汽车客运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最差选择”。
仅截至2022年底，全国机动车保有量已达4.17亿辆，汽车保有量达3.19亿辆，汽车驾驶人数量达4.64亿人。
人们正在养成驾车出行的习惯。
2023年春运期间，自驾车出行占全社会人口流动总量的66.3%，较2019年增加19个百分点。
尽管“节假日开车=从黎明到下一个黎明的堵车”早已成为共识，但强大的自主性和灵活性已经足够吸引人。
更不要说拼车、网约车，进一步分流了长途客流。
“拼车服务的价格并不高很多，所需时间更短，更舒适，而且能把你从家门口送到家门口。”
相比之下，由于成本和调度问题，许多客运站都位于偏远地区。
骑行可能需要额外的时间、精力和成本。
当你想到难以容纳的大件行李和狭窄的空间时，低廉的巴士票价就不再具有吸引力。
▲即便是深圳这样一个人口流量大的城市，春运期间汽车站的客流也寥寥无几。据统计，2023年春运期间，深圳公路预计运输旅客17.14万人次，不及水运，仅为深圳北站高铁日客流量的一半。/来源：深圳微时代
“公交车站的关闭不仅仅是一个场所的消失，更是生活方式和消费理念的转变。”
20世纪90年代，广东曾流传一则谣言，称在公交车上有人“像卖猪一样被卖”。
指公交车运行过程中，售票员经常性地哄骗、拖拽乘客换乘的情况。
▲世界各地的人都有过被“安排”坐公交车的记忆。
现在有人开玩笑说“没被卖过猪的人，没有资格谈人生”。
但这从一个侧面也说明，人们会怀念坐公交车的日子，但最好不要回去。
在交通日新月异的今天，公交车站却依然以尴尬的蜗牛速度前进。
它的未来又在哪儿？
▲山东济南汽车站/图片来源：小红书@快乐笨蛋人类0726，已授权
03
公交车站最终会消失吗？
“公交车站仍然存在，但它的黄金时代已经结束了。”
为了以后不过时，一些陷入“客运寒冬”的公交站，开始通过跨界转型寻求生存。
▲石家庄客运总站。客流高峰期，客运站候车大厅常常人满为患，人们挤在一起检票、上车/图片来源：小红书@QQ，经授权
上海长途客运南站已进行了尝试。
原有占地800平方米的候车室铺设了专业的羽毛球场地；利用站外闲置土地打造室外网球场，停车场增设充电桩。
汽车站虽然恢复了往日的人气，但来的人已不再都是乘客。
杭州九堡汽车站曾是浙江省最大的汽车站之一，如今，客流稀少，商铺关门，约11.34万平方米的场馆显得冷清空寂。
为此，该站还计划转型为“商业支撑站”模式，将候车大厅的一半空间改造成篮球场。
▲杭州九堡客运中心篮球馆/来源：钱江晚报
30年前，南京中央门长途汽车站是华东地区最大的汽车站，现在售票窗口已经关闭。
车站已成为企业包车停车场，站房则变身为国际美容博览馆，店面多为美容美发店。
苏州南门汽车站已有50多年的历史，曾是苏州市区唯一的长途汽车站。
今年我们还启动转型规划，致力于将北区打造成为新能源汽车综合服务商。
▲苏州南门汽车站20年变迁/图片来源：苏州新闻
公交车站需要改造，客运车辆也急需改造。
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由传统客运转向定制客运已成为“唯一出路”。
例如2021年开通了启东至上海的定制健康专线，票价为68元/人次，足以实现自身盈亏平衡，甚至略有盈利。
2022年，北京首次开通国贸至廊坊北三县“通勤定制快巴”试点，让进京务工、过“双城生活”的北京人实现1小时环游北京。
而爆红网络的山东“铁屁股巴士”，全程6800多公里，行程时间约20天，而“青春无价，铁屁股巴士直达拉萨”这句话也激励了不少人。
但需要注意的是，根据交通运输部的数据，到2022年底，全国二级及以上公交站将超过2800个。
客运普遍收入不足以弥补支出，通过“以业养站”实现收支平衡的仅占20%左右。
▲图片来源：齐鲁晚报
从20世纪80年代到21世纪初，很多人经常乘坐公共汽车往来于城市和乡镇之间。
在我的记忆里，司机旁边的“指定座位”总是有人坐的。车子在乡间小路上扬起尘土，车顶上的风扇吱吱作响。
打开窗户透透气防止晕车，听听后座的人用方言聊天，小憩一会儿，就离家很近了。
▲座位坐满时，人可以围坐在发动机罩周围/图片来源：小红书@new，经授权
车票一票难求，车水马龙，车厢豪华，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汽车站没有一刻是休息的。
这里总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手提和肩上大大小小的行李，还有烤红薯的热气……
那时它寄托着希望、等待、告别和喜悦，人们从这里奔赴异地，又从这里奔回故乡。
意思是起点和终点。
但后来，当一个又一个公交站停止运营，当最后一次提醒声响起“乘客请系好安全带”时，往往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你可以回去，但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2010年上映的电影《人在囧途》中，有这样一幕，春运大巴上的乘客们齐声唱着“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来源：电影《人在囧途》
这个汽车站曾经以低廉的价格将一代又一代的人们送上了新的生活之路。
如今它的方向已被时代潮流所模糊，似乎到了“使命毕露”的时候了。
然而，城市公交站的消亡也使农村公交站陷入困境。
如果你问，当人们拥有更多选择时，公交车站最终会消失吗？
对于生活在大城市的人们来说，公交车站的时代正在渐渐远去，慢慢淡入斑驳的光影中。
但在不少地方，农村学生、留守儿童和老人、农民工等缺乏学车或驾车条件的人群仍是“主力乘客”。
俗话说“不是每个县都有高铁”，但公交客运的需求仍然存在。
▲广西百色市的“菜篮子快车”，因其搭载大量菜农进城卖菜而得名/图片来源：千色网
即使在动车组和高铁网络非常发达的今天，我们仍然保留了大量的绿皮列车服务。
无论是行驶在千里之外的高铁，还是连接“最后十公里”的毛细血管。
总有高铁、网约车到不了的地方，总有需要的人，这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总结一下：推荐一个宝藏书博主
2008年，余华出版了《音乐影响了我的写作》，他在书中写道，自己在初中时开始对作曲产生浓厚兴趣。
特殊时期，在压抑平庸的生活中，余华对课堂越来越厌倦。这时，他发现了音乐，更确切地说，是简单的乐谱。因为看不懂简单的乐谱，余华感到神秘，于是有了创作的欲望。他利用它们的形态开始音乐写作，把鲁迅的《狂人日记》谱成了曲。他先把鲁迅的作品抄写到一本新的练习本上，然后在上面的简谱里随意地写下各种音符。就这样，他几乎写出了世界上最长的歌曲，而且是一首没有人能演奏、也没有人有幸聆听的歌曲。
此后近18年，余华不再关心音乐，只是偶尔站在街边听一首流行歌曲，或是路过舞厅听听舞曲，直到33岁，音乐才真正来临……
夏布鲁，一位无名作家，出版过十余本书，卖出过多部影视剧的版权，用文字丈量生命中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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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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