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摘要
本文我们将根据《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特色现代化的决定》，进一步梳理一些关键的改革细节。
细则一：“开展国有经济增加值核算”。这代表着国有企业经营考核的方向。2023年底，国资委在部署2024年中央企业工作任务时，指出要更加注重提升“增加值”、“功能价值”、“经济增加值”、“收入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比重”和“品牌价值”五个方面的价值。我们理解，从以收入、利润为考核目标向以增加值（VA）、经济增加值（EVA）等考核目标转变，将引导国有企业聚焦主业、拓展创新，有利于提升国有资产价值。
具体表述二：“推进水利、能源、交通运输等领域价格改革”。相较于十八届三中全会“推进水利、石油、天然气、电力、交通运输、电信等领域价格改革”更加突出，公用事业价格改革属于要素价格市场化改革的一部分。本轮改革除了理顺价格形成机制外，还旨在助力构建新能源体系，合理引导上游成本，减轻公共财政补贴负担，对价格总格局也将产生一定影响。
具体表述三：“建立政府投资支持重大基础性、公益性和长期性项目建设的长效机制”。中期看，地方债务化解和长期债务机制将对地方低效投资形成约束；而一些有一定盈利能力的项目，则通过专项债等广义的财政机制融资。两化之外的一些基础设施，虽然不具备短期盈利能力，但具有长期正外部性，对拉动制造业和消费发展、协调发展和安全具有正外部性，应当得到政府长期投融资机制的支持。超长期特别国债的发行是一种尝试。从2024年开始，我国计划连续几年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专项用于国家重大战略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
具体表述四：“积极推动首发经济”。[1]今年3月，商务部指出，“千方百计推动消费持续恢复和升级，包括支持有条件的地方发展首店经济、首发经济”；[2]5月，上海出台《关于进一步推动上海首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提出“深化引领时尚、定义潮流的全球新品首发地建设”，鼓励“首发、首秀、首展、首店”。从相关表述中我们理解，这是鼓励消费升级的政策举措。
细则五：“建立未来产业投入增长机制”。[3]2024年初发布的《新兴产业标准化试点项目实施方案（2023-2035年）》重点关注八大新兴产业和九大未来产业。新兴产业容易建立投融资机制；而未来产业（元宇宙、脑机接口、量子信息、人形机器人、生成式人工智能、生物制造、未来显示、未来网络、新能源存储）尚处于技术探索前沿，商业模式尚未形成，需要政策引导持续投入培育。“建立未来产业投入增长机制”意味着未来产业将有一定的制度性政策红利。
细化表述六：“完善和加强集成电路、工业母机、医疗设备、仪器仪表、基础软件、工业软件、先进材料等重点产业发展体制机制。”继全国科技大会[4]之后，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再次强调产业链自主可控。
细则七：“用国标提升传统产业，引领传统产业优化升级”。新质量生产力不仅包括新兴产业，也包括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用国标提升”引领传统产业转型，是一个现实的想法，而2024年的大规模设备更新，其实就是这个想法的一个体现。如果这个线索能够持续实施，将有助于传统制造业在中期内保持一定的投资速度和产业空间。
详细描述8“培育耐心资本”。2024年4月30日政治局会议首次提到“耐心资本”。会议强调要因地制宜培育新优质生产力，积极发展风险投资，做强耐心资本。根据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赋予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等一级市场投资基金“耐心资本”作用，政府投资基金也将发挥重要引领作用。
细则九：“完善资本市场投融资协同功能”。这或许是现阶段资本市场改革的重要思路。具体包括支持长期资金入市；强化退市制度；完善大股东、实际控制人的行为规范与约束；完善股利激励约束等。投融资协同将有利于提高资本市场的内生稳定性。
细则十：“制定金融法。”[5]《经济观察报》报道称，今年两会曾有提案提出制定出台国家层面的《金融法》。提案认为，目前金融监管缺乏统一的基本法，既存在监管重叠，也存在监管空白，金融法律体系还不够健全。《决定》指出，要制定金融法，依法对各类金融活动进行监管；构建有效防控系统性风险的金融稳定保障体系；在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之间筑起“防火墙”。
细则11：“探索实施国家宏观资产负债表管理”。此前编制过国家资产负债表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金融发展实验室曾指出[6]，国家资产负债表是一本国家账簿，通过它可以“清楚地了解”国家的整体经济状况。与GDP等流量指标相比，作为存量指标的国家资产负债表数据涵盖范围更广。国家资产负债表为评估一国债务风险提供了更全面的视角。
细则十二：“完善战略矿产资源勘查、生产、供应、仓储、销售统筹衔接体系”。战略矿产资源事关一国产业发展和战略安全，近年来一些新兴产业的发展，进一步带来对上游矿产的大量需求，战略矿产资源统筹管理无疑是产业链、供应链保障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
细化表述十三：“通过行政权力、政府信用和国有资源资产取得的收入，都应当纳入政府预算管理。”这一表述被收录在2021年[7]《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深化预算管理制度改革的意见》中。我们理解，这有利于进一步规范第一财政账户非税收入；其次，在第二账户（土地出让金等）规模缩水、弹性下降的背景下，进一步盘活国有资产和资源存量，扩大第三账户弹性是必然的。
细则十四“建立城镇新增建设用地指标配置与常住人口增量协调机制”。2024年2月，中央深改委第四次会议提出“增强优势区域高质量发展土地要素保障能力”，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也指出“优势区域将有更大发展空间”。我们理解，土地要素灵活配置，将助力国家主题功能区战略，即产业优势区域可以获得要素支撑，进一步实现产业集聚。
十五大声明的具体内容为：“充分赋予城市政府房地产市场调控权力”。《决定》提出，允许有关城市取消或减少住房限购，取消普通住宅和非普通住宅标准。这将进一步推动房地产政策的常态化，为下半年地方房地产政策进一步松绑打开空间。此外，《决定》提出，“改革房地产开发融资方式和商品房预售制度”。按照十八届三中全会相关改革将于2029年前完成的时间表，这两项改革将在中期内对房地产市场产生深远影响。
文本
7月21日，二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全文发布。
在上一篇《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公报要点》中，我们结合公报对三中全会主要精神的学习领悟进行了梳理；本文，我们将结合《决定》，进一步聚焦一些关键改革细节。
细则一：“开展国有经济增加值核算”。这代表着国有企业经营考核的方向。2023年底，国资委在部署2024年中央企业工作任务时，指出要更加注重提升“增加值”、“功能价值”、“经济增加值”、“收入与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比重”和“品牌价值”五个方面的价值。我们理解，从以收入、利润为考核目标向以增加值（VA）、经济增加值（EVA）等考核目标转变，将引导国有企业聚焦主业、拓展创新，有利于提升国有资产价值。
《决定》指出，推动国有资本向关系国家安全、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关系国计民生的公共服务、应急能力、公益性领域，以及前瞻性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中。完善促进国有企业原始创新的制度安排。深化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改革。建立国有企业履行战略使命考核体系，完善国有企业分类考核评价体系，开展国有经济增加值核算。推动能源、铁路、电信、水利、公用事业等行业自然垄断环节独立运营和竞争性环节市场化改革，完善监管体制机制。
具体表述二：“推进水利、能源、交通运输等领域价格改革”。相较于十八届三中全会“推进水利、石油、天然气、电力、交通运输、电信等领域价格改革”更加突出，公用事业价格改革属于要素价格市场化改革的一部分。本轮改革除了理顺价格形成机制外，还旨在助力构建新能源体系，合理引导上游成本，减轻公共财政补贴负担，对价格总格局也将产生一定影响。
《决定》指出，要完善主要由市场供求决定的要素价格形成机制，防止政府不当干预价格形成。要完善市场对劳动力、资本、土地、知识、技术、管理、数据等生产要素贡献的评价和根据贡献确定报酬的机制。要推进水、能源、交通等领域价格改革，优化居民水、电、气阶梯价格体系，完善成品油价格形成机制。
具体表述三：“建立政府投资支持重大基础性、公益性和长期性项目建设的长效机制”。中期看，地方债务化解和长期债务机制将对地方低效投资形成约束；而一些有一定盈利能力的项目，则通过专项债等广义的财政机制融资。两化之外的一些基础设施，虽然不具备短期盈利能力，但具有长期正外部性，对拉动制造业和消费发展、协调发展和安全具有正外部性，应当得到政府长期投融资机制的支持。超长期特别国债的发行是一种尝试。从2024年开始，我国计划连续几年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专项用于国家重大战略实施和重点领域安全能力建设。
《决定》指出，加快培育完备的内需体系，建立政府投资支持基础性、公益性、长期性重大项目建设的长效机制，完善政府投资有效带动社会投资的体制机制，深化投资审批制度改革，完善激发社会资本投资活力和推动投资落地的机制，形成市场主导有效的投资内生增长机制。
具体表述四：“积极推动首发经济”。今年3月，商务部指出，“千方百计推动消费持续恢复和升级，包括支持有条件的地方发展首店经济、首发经济”。5月，上海出台《关于进一步推动上海首发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措施》，提出“深化引领时尚、定义潮流的全球新品首发地建设”，鼓励“首发、首秀、首展、首店”。从相关表述中我们理解，这是鼓励消费升级的政策举措。
《决定》指出，要完善扩大消费长效机制，减少限制措施，合理增加大众消费，积极推进新股经济。
细则五：“建立未来产业投入增长机制”。2024年初发布的《新兴产业标准化试点项目实施方案（2023-2035年）》重点关注8个新兴产业和9个未来产业。新兴产业的投融资机制容易建立；而未来产业（元宇宙、脑机接口、量子信息、人形机器人、生成式人工智能、生物制造、未来显示、未来网络、新能源存储）由于技术尚处于前沿探索阶段，商业模式尚未形成，需要政策引导持续投入培育。“建立未来产业投入增长机制”意味着未来产业将有一定的制度性政策红利。
《决定》指出，加强关键共性技术、前沿引领技术、现代工程技术、颠覆性技术创新，强化新领域新赛道制度供给，建立未来产业投资增长机制，完善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航空航天、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生物医药、量子技术等战略性产业发展政策和治理体系，引导新兴产业健康有序发展。
第六条细节为“集成电路、工业母机、医疗设备、仪器仪表、基础软件、工业软件、先进材料等重点产业发展体制机制”。继全国科技大会之后，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再次强调产业链自主可控。
《决定》指出，要提高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加快打造自主可控的产业链供应链，完善和加强集成电路、工业母机、医疗器械、仪器仪表、基础软件、工业软件、先进材料等重点产业链发展体制机制，推动全链条技术突破和成果应用。建立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风险评估和应对机制。完善全国产业有序转移协同机制，促进转出地和承接地利益共享。
细则七：“用国标提升传统产业，引领传统产业优化升级”。新质量生产力不仅包括新兴产业，也包括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用国标提升”引领传统产业转型，是一个现实的想法，而2024年的大规模设备更新，其实就是这个想法的一个体现。如果这个线索能够持续实施，将有助于传统制造业在中期内保持一定的投资速度和产业空间。
《决定》指出，以提升国家标准引领传统产业优化升级，支持企业运用数字智能技术、绿色技术改造升级传统产业，强化环境保护、安全等制度约束。
详细描述8 “培育耐心资本”。2024年4月30日政治局会议首次提到“耐心资本”。会议强调，要因地制宜培育新优质生产力，积极发展风险投资，做强耐心资本。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赋予天使投资、风险投资、私募股权投资等一级市场投资基金“耐心资本”作用，政府投资基金也将发挥重要引领作用。
《决定》指出，要完善相关制度政策，加快形成同新型生产力更加相适应的生产关系，促进各类先进生产要素向新型生产力集聚发展，全要素生产率明显提高。要鼓励和规范天使投资、创业投资、私募股权投资等发展，更好发挥政府投资基金作用，发展耐心资本。
细则九：“完善资本市场投融资协同功能”。这或许是现阶段资本市场改革的重要思路。具体包括支持长期资金入市；强化退市制度；完善大股东、实际控制人的行为规范与约束；完善股利激励约束等。投融资协同将有利于提高资本市场的内生稳定性。
《决定》指出，完善资本市场投融资协调功能，防范风险，加强监管，促进资本市场健康稳定发展。支持长期资金入市。提高上市公司质量，加强上市公司监管和退市制度。建立增强资本市场内在稳定性的长效机制。完善大股东、实际控制人行为规范和约束。完善上市公司分红激励约束机制。完善投资者保护机制。推动区域股权市场规则对接、标准统一。
细则十：“制定金融法”。经济观察报报道，今年两会曾有提案提出制定出台国家层面的《金融法》。提案认为，目前金融监管缺乏统一的基本法，监管既有交叉，也有空白，金融法律体系还不够健全。《决定》指出，要制定金融法，依法对各类金融活动进行监管；构建有效防控系统性风险的金融稳定保障体系；在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之间筑起“防火墙”。
《决定》指出，要制定金融法，完善金融监管体制，依法对各项金融活动进行监管，强化监管责任和问责制度，加强中央和地方监管的协同。要建设安全高效的金融基础设施，统一金融市场登记、托管、结算、清算规则和制度，建立风险前期纠正的硬约束制度，构建有效防控系统性风险的金融稳定保障体系。要完善金融消费者保护和打击非法金融行为机制，在产业资本和金融资本之间筑起“防火墙”。
细则11：“探索实施国家宏观资产负债表管理”。此前编制过国家资产负债表的中国社科院国家金融发展实验室曾指出，国家资产负债表是一本全国性的账簿，通过它可以“清楚地了解”国家的整体经济状况。相比GDP等流量指标，作为存量指标的国家资产负债表数据覆盖范围更广，国家资产负债表为评估一国债务风险提供了更全面的视角。
《决定》指出，探索实行国家宏观平衡表管理。把经济政策和非经济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导向一致性评估。完善预期管理机制。完善支撑高质量发展的统计指标核算体系，增强对新经济新领域的覆盖。加强产业活动单位统计基础设施建设，优化总部、分支机构统计方法，逐步推行经营主体所在地统计。完善国际宏观政策协调机制。
细则十二：“完善战略矿产资源勘查、生产、供应、仓储、销售统筹衔接体系”。战略矿产资源事关一国产业发展和战略安全，近年来一些新兴产业的发展，进一步带来对上游矿产的大量需求，战略矿产资源统筹管理无疑是产业链、供应链保障机制的重要组成部分。
《决定》指出，建立产业链供应链安全风险评估和应对机制。完善我国产业有序转移协调机制，促进转出地和承接地利益共享。建设国家战略腹地和重点产业支撑。加快完善国家储备体系。完善战略矿产资源勘探、生产、供应、储存、销售统筹衔接体系。
细化表述十三：“通过行政权力、政府信用和国有资源资产取得的收入，都应当纳入政府预算管理”。这一表述被纳入2021年《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深化预算管理制度改革的意见》。我们理解，这有利于进一步规范第一财政账户非税收入；其次，在第二账户（土地出让金等）规模缩水、弹性下降的背景下，进一步盘活国有资产和资源存量，扩大第三账户弹性是必然。
《决定》指出，要深化财税体制改革，完善预算制度，加强财政资源和预算统筹，把通过行政权力、政府信用以及国有资源资产取得的收入全部纳入政府预算管理。完善国有资本经营预算和绩效考核制度，加强对国家重大战略任务和基本民生的金融支持。
细则十四“建立城镇新增建设用地指标配置与常住人口增量协调机制”。2024年2月，中央深改委第四次会议提出“增强优势区域高质量发展土地要素保障能力”，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也指出“优势区域将有更大发展空间”。我们理解，土地要素灵活配置，将助力国家主题功能区战略，即产业优势区域可以获得要素支撑，进一步实现产业集聚。
该决定指出，我们应该优化土地管理，改善与宏观政策和区域发展有效联系的土地管理系统，优先确保将土地用于领先的行业和主要项目，并为有利的开发空间提供了更大的共识机制。特定的项目和地区。
第十五个声明的细节：“完全授权城市政府规范房地产市场”。商业住房体系将进行改革。
《决定》指出，要加快建立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加快构建房地产发展新模式。增加保障性住房建设和供给，满足工薪阶层刚性住房需求。支持城乡居民多样化住房需求。充分赋予城市政府房地产市场调控权力，因城施策，允许有关城市取消或减少住房限购措施、取消普通住宅和非普通住宅标准。改革房地产开发融资方式和商品房预售制度。完善房地产税收制度。
风险警告：中期宏观经济和金融环境的变化超出了期望，全球经济发展中出现的新情况和问题，海外反全球化超出了预期，新的特征和变化出现在国内经济增长中，新风险点出现在国内房地产或地方债务部门中，并且本文中的分析不完全了解政策框架框架框架框架框架框架框架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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