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专业版数据显示,截至8月12日18时,徐峥执导、编剧、主演的电影《逆袭人生》票房突破1.94亿元。影片更真实地反映了当下环境下各个阶层面临的生存困境,不美化、不消费苦难,而是着眼于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认可、理解与尊重。
算法不只是送货员的专利
8月10日,在《逆人生》上海路演现场,徐峥分享了自己当外卖员的一个经历细节:送外卖的时候,没人认出他。这让他意识到,很多人面对外卖员,最多接过外卖,根本不会看一眼外卖员。因此,影片拍摄了很多外卖员的特写镜头,而每一张面孔背后,都有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故事。
《逆向人生》从一座中产城市的生活变迁和新起点开始。人到中年,像高志磊一样,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生活的问题接踵而至。故事一开始,高志磊就被自己勤奋工作了十多年的大公司“优化”了。讽刺的是,“优化”他的算法,正是他团队开发的。被大公司抛弃后,“老去”的现实和高薪的需求无法匹配,他投出的简历石沉大海。高志磊选择成为一名外卖司机,等待他的,是更为严酷的算法体系。
影片比较现实地反映了外卖骑手的生存状态。比如平台的阶梯式薪酬制度让这份工作竞争越来越激烈,赚钱也越来越难。新骑手接到的订单都是路途遥远、回报低的,在熟悉大城市路况和各个餐厅位置之前,需要付出很多学费,包括找不到送餐地点、顾客取消订单、失去联系等。加班就意味着差评和扣款。在倒计时提示下,外卖骑手需要顶着巨大的精神压力,争分夺秒完成取送餐的工作。
为了以后能接到更多性价比高的订单,他们只能拼命跑单,甚至有人担心出车祸后订单会不会超期。讽刺的一幕是,高志磊因低血糖倒地,客户买的活鱼跳进河里,他不仅要向客户道歉、付款,还要对着系统中的“微笑考核”苦笑。考核不及格的结果是“三天封号”。种种困境背后,我们也反思了系统、算法的不合理。
在这个故事里,我们看到了一群丰富而又鲜活的外送员,他们从制服背后走出来,书写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故事。王晓饰演的“老寇”为了给身患白血病的女儿筹钱治病,省吃俭用;冯兵饰演的大黑,为了给另一位因事故致残的年轻外送员还债,拼命霸占“单身王”的位置多年;吴家凯饰演的大山,从事过群演、NPC等多个职业,待人热情,有自己的爱情理想。虽然算法逼迫他们不断向内滚动,但他们还是选择互相扶持,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经验分享给别人。程序员出身的高志磊也发挥自己的一技之长,在同事的帮助下,设计出了可以帮助大家提高效率的软件。影片最后,最终抢到“单身王”的高志磊说道:“我们已经够努力了,所以我们值得被尊重,值得更好的生活,对吧?”这句话既是疑问,更是呐喊。
用包容的眼光看待每一个职业
调查数据显示,网约车司机、快递员、外卖送餐员等新型就业形态的从业人员已达8400万。从影片中可以看出,试图指出一个现实,即为人们生活提供便利的劳动者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比如,有些商场不让外卖送餐员从正门进入,只能通过狭窄、拥挤的专用通道。一位因填错地址导致外卖送餐员加班的用户,以差评威胁外卖送餐员,并责令其大声道歉。高志磊无奈,因为每条差评平台都会扣100元。
徐峥说,自己送餐时遇到的顾客普遍都通情达理,“如果迟到了很久,他们会说没事,因为电影很戏剧化。但也确实有人觉得,自己点了东西,就很牛逼了。”他补充道,“平台对外卖员的扣款很厉害,给一次差评,之前的很多订单就打水漂了。”
女演员刘美含在片中饰演女外卖骑手邱小敏。在准备角色的过程中,她特别关注女外卖骑手的处境,“她们有她们的苦,也有她们的幸福。”刘美含对其中一位女骑手印象深刻,“她大学毕业,第一次当外卖骑手,说喜欢接到订单后骑着电动车穿过城市的感觉,风吹过头发,感觉很自由。”
“女性外卖骑手的工作更辛苦,包括身体上的困难也更多。在老旧小区里,你还能看到女骑手把大桶水扛上六楼,这是女性的伟大力量。”刘美涵也注意到,很多人在这样的辛苦中找到了职业价值。在她看来,人们应该对经常接触的职业多一些包容,多一些体谅和尊重。
在回答有观众问到《逆转人生》是否能像《我不是药神》一样引起社会层面的回应或改变时,徐峥表示,电影很多时候并不直接解决问题,而是提出问题,在情感层面引发观众的共鸣和思考。
在徐峥看来,电影改变不了太多现实,但可以改变人心。这种人心的改变,或许会带来一些行动上的改变,比如从给外卖小哥好评开始。“在大家都过得很艰难的日子里,在现实生活脆弱而不确定的时刻,用最大的善意善待自己,也用这样的善意善待他人,把爱和温暖传递给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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